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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國中秋
在這個溫暖的秋日里,長風輕輕拂過,帶著一絲涼意,烏云流動,讓我有點擔心玉兔是否會爽約。中秋的月亮在南國的天氣里情緒多變,時而明亮,時而朦朧,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古老的故事。作為一個生長在北方的人,我很難想象中秋前后,那些吵鬧著來看我的,竟會是以前從未謀面的臺風。它們帶著狂風暴雨,呼嘯而過,仿佛在提醒我,這里的天氣與北方截然不同。請不要讓這些臺風遮擋月亮的光輝,因為那是我們這些遠離家鄉的異鄉客唯一能夠見到的故鄉的景致。曾幾何時,我也夢想著仗劍走天涯,曾幾何時,我也無法理解故鄉月亮的明亮。今夕何夕,我真的感到思鄉之情難以排解。
佳節前后,項目部的工作變得異常繁忙,手中的工作讓我暫時忘卻了自己身處他鄉的事實。然而,后廚為中秋準備的美食,卻又不自覺地勾起了我對兒時記憶的懷念。沒人能在這樣的節日里拒絕滋滋冒油的羊肉串,同樣也沒人能拒絕色如黃金的抓飯。雖然我曾經自嘲,自己的口味已經變得“大江南北”,但越是此時,我越是懷念小區門口的“肉夾饃”。當然,我生長在黃河邊,夾在其中的自然是滿口孜然的西北羊肉,配上圓如滿月的油餅,總是能夠滿足剛下晚自習的我。
依稀記得,當我剛來上班時,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,被完全陌生的同事包圍,迎來了這個再熟悉不過的節日。心中自然是不知所措,似乎大家總是習慣地對新人保密一件事,那就是每逢佳節你同吃同住的同事就會扮演家人的角色,節目、吃食都會一同籌備。十幾人一桌子的晚宴,除卻過年我已是很久沒見過了,月有陰晴,但情滿人間。
自我異地求學開始,可以說是“細數十年事,十處過中秋”了。有幾載,我與高朋滿座,吆喝對飲;有幾載,我獨自一人,青燈月明,與月團品茗。南國的“朋友”來去匆匆,前幾天吹得天河倒灌,滿城秋水橫流,這幾天又像是知道了佳節已至,退避三舍獨留一輪明月當空。施工一線的我們也是來去匆匆的主,在路上成了我們的常態,在此地也不知道能停留幾個中秋。九州山河,有太多的十萬八千里要走,路上的思念最是磨人。縮短所有人的歸程,大概是我們這些“異鄉人”為數不多的慰藉。
常寄相思明月澈,他鄉客,異地樂。玉盤珍饈弄琴瑟。觥籌交錯,同仁滿座,今夕亦團圓。燈火萬家秋夜惹,飚風起過云難遮。古人不見今時月,今月高懸,舉杯同邀,怎不解相思意。